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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October 2007

Good Bye, and Good Luck

This blog is gonna shut down. Thank you.

06 June 2007

現代浮士德

科技發達,令到我們的生活更舒適方便。剛剛進入大學的日子,正值九十年代中期,通訊科技的發展處於蓄勢待發的階段。大學第一年,我住進一所全男生的宿舍。整幢宿舍約有四百名宿生,而宿舍只安裝了七、八部電話供大家使用。每逢到晚上九時後,便進入使用電話的高峰期,很多人紛紛走到宿舍大堂輪候。人龍有時由地下大堂,一直伸延至一樓,初時的確感到難以置信,慢慢卻已見慣不怪。偶爾有宿生佔用電話的時間過久,引來靜候的人龍起哄,呼喝之聲此起彼落,坐在一旁的大叔卻不以為然。

當我升上二年級後,學校已為宿舍內每個房間安裝一條電話線,以解決這問題。這時我亦擁有屬於自己的傳呼機。後來,宿舍裡開始裝置了網絡,令到很多宿生可透過電腦進入互聯網。大學四年級,我再晉升多一個階層,成為流動電話的使用者。這短短數年,見證了通訊科技發展的一日千里。

今時今日,幾乎每人也有一部流動電話旁身,家中又有一部個人電腦,還有 Wi-Fi,3G 等科技,令我們隨時隨地與外界溝通。隨身的流動電話,可讓別人無時無刻也找得上自己。無論是桌面式,或是筆記型的個人電腦,只要配上網絡,就如有一度窗口,在我們面前打開,接通世界每一個角落。套用一句陳腔濫調:人與人的距離縮短了。

哥德筆下的浮士德,為了獲取生活上的歡愉,滿足自己的慾念,跟魔鬼作交易,以自己的靈魂交換。到了二十一世紀,我們透過電腦電話等工具,獲得生活上的便利,實際是我們暗地裡已進行了一場交易。我們不經不覺已被這些科技支配了生活,這是為了獲取更方便舒適的生活的代價。若果一天沒有上網或者沒有用電話,很多人也會感到生活枯燥苦悶,二十四小時有如四季般長。而這場買賣,是無法避免的。拒絕跟上的人,有如在洶湧的潮流裡,緊抱河中一塊小石頭,負隅頑抗,最終只會連人帶石頭一起衝走。

18 May 2007

潛水鐘.蝴蝶

三件發生在這數天的瑣碎小事,串聯起來,恰巧令我找回兩年前在舊網誌寫下的舊文章,在這裡重貼一次。

小事一:
剛過去的周日晚上留在家中,觀看英超聯最後一天的比賽。期間看到收費頻道預告,這個周末(星期六還是星期日?)將會播影「擊情」(A Million Dollars Baby)。

小事二:
最近幾間大型連鎖書店正在進行大減價,所以襯著午膳及下班後的時間,到附近的書局逛逛。入內,最當眼的地方擺放了不同的新書,其中一本是癱瘓病人斌仔所寫的「我要安樂死」。

小事三:
剛剛展開的法國康城影展,其中一套參展電影,是法國片 The Diving Bell and The Butterfly。




這三件小事,奇妙地,在我身上聯結起來,只因為以下這一段陳年舊文(稍經修飾):

從『擊情』到『潛水鐘與蝴蝶』(20050619)


由法蘭克福返回香港途上,在飛機上觀看了奇連伊士活的「擊情」(A Million Dollar
Baby),令我想到在大學時讀過的一本回憶錄「潛水鐘與蝴蝶」(Le Scaphandre et le Papillon)。

「擊情」的故事講述一位女拳手掙扎求存的故事,最終以全身癱瘓來告終。相信大部份看過這齣戲的觀眾,都會因為女主角的遭遇而感到可惜。看過之後,我腦海中泛起一些問題:當生命走到懸崖邊陲,沒路可退而前路不通的時候,我們還有沒有選擇的權利?我還可以選擇怎樣走過未來的日子嗎?

這時候,我想起鮑比的故事。

『潛水鐘與蝴蝶』是一個全身癱瘓的病人的自述。作者叫做鮑比 (Jean-Dominique Bauby),出事前是法國時尚雜誌
ELLE 的總編輯,只有四十三歲。他因為腦幹中風,出現一種叫做閉鎖症候群 (Locked-in Syndrome),全身四肢不能活動,意識卻仍然清醒,身體只剩下左眼眼皮的一根肌肉仍有跳動的能力。就這樣,他單憑眨眼這種最原始的力量,與外界溝通,更以這種方法完成這本書。整本書只不過薄薄的百多頁(中譯本),不過它所蘊藏的哀傷絕望,比實際的重量更沉重。

作為時尚雜誌的總編,鮑比個性開朗健談,熱愛旅行,美食,對生活講究.生命有如日方中,擁有事業及幸福。可惜,這一切隨著一次中風而抹得一乾二淨。

作者以潛水鐘比喻生命的自由被外在的力量所包圍籠罩,不能動彈;而蝴蝶卻表示生命裡存在著無形態的自由,例如想像、思想等。可是,當蝴蝶被潛水鐘困著的時候,無論蝴蝶怎樣飛舞,也飛不出潛水鐘之內,而蝴蝶也不能展現亮麗的舞姿,與標本無異。鮑比昏迷了個多月之後才甦醒,這時他感覺到自己的頭仿似千斤重,就像有潛水鐘之類的東西緊緊罩著他的身體;當他為了克服因長期沒有活動的緣故,而引致關節硬化的毛病,他會使勁地把肢體伸展一下,即使手臂跟大腿只能挪動那幾公分,這已能減輕肢體上的疼痛,這時候,他的心情卻有如蝴蝶般四處飛舞。

書裡描述鮑比在醫院的日子,有被人忽略的時候、面對自己臉容變更的一刻、與至愛的兒女一起的日子等等。一路看下去,由最初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處境,到仍然懷有希望的時候,再到開始感到日子流逝卻無法改變自己的無奈及失望,直至後來他回想起出事那天的一切,令我感到心痛。

鮑比寫到出事的過程時,所有事情還似是昨天。那一天,當他還被堵塞在巴黎市內的交通之中,聽著收音機播放著 The Beatles 的「A Day in the Life」,他應該還不曾想到,他的生命如這首歌,一直流麗地推進,由低谷上到高峰,直至最後的一個音符,卻像鋼琴被人從高處狠狠的摔下來般,而他的生命,以及一切一切,就像琴鍵四散滿地。

書中最後一篇,寫於一九九六年夏天(作者於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八日病發)。最後一句寫著「在宇宙中,是否有一把鑰匙可以解開我的潛水鐘?有沒有一列沒有終點的地下鐵?哪一種強勢貨幣可以讓我買回自由?應該要去其他的地方找。」他的問題無人答得上來,他亦找不到答案。這本書於一九九七年三月面世,出版後兩天,鮑比便撤手塵寰。


這篇舊文很爛,沒有呼應主題。實際是,當女拳手受傷後,她選擇了由其他人為自己終結生命。她本來只是螻蟻,後來在擂台上戰無不勝;當要下台的時候,她選擇抽身而退。鮑比中風後,他面對陌生的自己,依然努力求存,可是始終無法留下來。看似兩個不同的選擇,最後的結局卻不是他們揀選的 - 他們的死亡,是逃不了的。

08 May 2007

我寫了一封信

連結:more than one - 出題:寫信給沒了聯絡的朋友

親愛的,

很久沒有跟你聯絡了,你近來好嗎?我一切還好,工作方面算是不錯,只是正在趕交論文,所以最近比較忙一點。雖然如此,我仍想抽點時間來寫這封信給你。

上次見面已是十一年前的事了。那一次的同學聚會,我跟你沒有交談,而且我們之間又好像有點尷尬。那天我沒有正面望過你,或者自己心裡有愧,不敢面對你。

甚麼事令我覺得慚愧?其實我也沒有欠你甚麼,只是差一點我們便走在一起,而最終愛情卻沒有出現過。我選擇了別人,以為自己得到更幸福的,原來一切只是幻象。那一次聚會中,我沒有告訴你,那段可笑的戀情只維持了很短的日子。我怕讓你知道後,你會取笑我、嘲諷我,暗地揶揄我當天沒有跟你一起,才落得這下場。

那次見面之後,我再沒有遇到你了,就連簡單一個電話也沒有通上。不過,往後的日子,我不時想起你。

我記起你曾經跟我說過,你經常跑到蓮花宮探望你的婆婆。就因為這樣,有時我搭巴士回家,經過銅鑼灣的時候,也會望出車窗外,看看你會否就在街上行過。

你的十八歲生日,我送給你一個坐墊。雖然你笑我沒有眼光,揀了一個這麼醜怪的坐墊,不過你還是顯得頗愉快的。我記得你的腰骨動過手術,所以這個坐墊,正好讓你跟我講電話時,不會那麼容易感到疲累。

還有我的十八歲生日,你送給我的生日蛋糕。你知道嘛,那個生日,到這一刻也很難忘,因為那天我收到不只一個生日蛋糕。

你永遠也似是弱不禁風,面容哀愁,又帶點孤單。或者因為你是插班生,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也沒有融入同學之中。你爸爸的早逝,令我對你帶點憐憫。瘦削的身體,如何肩負得起這擔子?

很多事情早已忘記,還有很多仍然記著。


六年前的一個晚上,竟然讓我知道,原來你已經離開了。那一刻,我的心粉碎了。
你知嗎,在你離開後,我還以為曾經看見你在街上走過。雖然我知道很久以前,大家之間已經再沒有感覺,只是沒想到,你悄悄地,匆匆地走了。


我想來到你墳前,送上一束鮮花,說說我的近況。因為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知,我已不愛你,我卻想念你;我想告訴你知,我希望可再遇到你;我想你告訴我知,你的生活愉快,你偶然也會想起我;我想你告訴我知,你要離開我,我們永別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現在還好嗎?可是我沒有勇氣再來到你面前,向你說出這番話。

可否讓我再遇你?可否讓我不想你?

07 May 2007

LOST

自小以來,我的腦海時常泛起這一個回憶:

這片段發生於我的小學,而我大概只有七、八歲。那一個下午,我在課室裡感到不舒服,舉手告訴老師,然後由班長帶我到學校地下的休息室。我可能是坐在椅子上,又或者躺在那張雪白的病床上,靜靜地休息。

過了一會,媽媽走進來,喚了我一聲。我睜開雙眼,望著媽媽。然後她拖著我,步出這學校。我們穿越空無一人的操場,而這刻,我彷彿又有另一雙眼睛,停留在學校的門口,看著我和媽媽的背影,慢慢離開操場。

這回憶很瑣碎,當中有部份是執筆時自己補上去的。最深刻的是我和媽媽一起離開學校,橫過操場時的背影。今天,我的母校、那個操場、以至我的舊居早已不存在了。剩下來的,就是這暖暖的片段。

這片段對我來說有甚麼意義呢?我也不太肯定,不過自己細心想,或者因為早在讀二年級時,我已經要獨自返學放學。後來的日子,我間中因為身體不適而早退回家,當中有真的病倒,也試過詐病。實際上,這些也只不過是背景。說到底,回想這片段,只因為我惦念那逝去的童年。

人長大了,這些回憶仍然不時在腦海裡浮上來。除了這一片段外,我還有一些不能言傳的感覺,不時由心裡湧出來,而這些感覺又是聯繫著我的過往。

看過 The Science of Sleep,我又為這些回憶找到一個共鳴。這套電影的故事並不特別出色,不過內裡描寫男女之間那種失諸交臂,以及似有還無的關係,竟然讓我感受到回憶深處那份可愛的無奈。小時候,直到青春期的日子,我愛做白日夢,一個人睡在爸爸的床上,不著邊際地幻想,建構一個又一個只屬於自己的美夢。有時幻想自己拯救暗戀已久的女孩子,又或者被她拋棄,心痛起來的時候,甚至可以偷偷淌淚。這些美夢,最終也沒有成真,不過,我又好像跟對方經歷了一些事情。


在戲中,男主角將現實生活跟自己的夢想世界混淆了,有時候就這樣而讓機會在身邊流走。我們的生活,就是充滿了這種「失去了」的感覺--就如我們在河流中捉魚,當看到魚兒在兩手之間游走時,我們卻往往捉不住,只會眼白白讓牠們離開了。我還以為是媽媽的小孩子,可是那雙掛在學校大門上的眼睛,再看不到穿上校服的我的背影--我的童年早已經流走了,媽媽的青春也流走了。我還以為幻想裡面那些女孩子,仍然在等待我來英雄救美,或正在想辦法齊來拋棄我的時候,原來不經不覺她們已在我的腦海裡湮沒了,而我竟然又想不起她們的面孔甚至名字。這些回憶和感覺,其實在腦海中,正被洶湧的浪濤沖刷著,散落在海洋上,剩下的碎片慢慢沉澱在海底。

看著這電影,這種「失去了」的情懷,竟令我語塞、哀傷。

30 April 2007

法國四月

法國五月已經開始了。

四月中,聽了一場手風琴音樂會。Richard Galliano 的手風琴,配上弦樂及鋼琴伴奏。這還是第一次觀賞手風琴的表演。音樂會上半場的樂曲比較沉鬱,小休回來就變得較輕快。後來 encore 時玩的樂曲,聽後覺得有點感動,兩眼濕濕。我望見身旁的年輕太太,也伸手過去拖著丈夫的手。我想這就是共鳴吧!


這種體驗還是第一次。


那一夜他也玩了這首 Libertango

一直以來,對法國這地方沒有太大感覺,而且對法國五月沒有太大期待。不過,近來又真的沾染了少少法國情懷,先由上年年尾 The Science of Sleep 開始,然後有 Charlotte Gainsbourg 的 5:55,跟著是 Air 的回歸,還有 Nouvelle Vague、一直堅持的 A.P.C.、以及 Carla Bruni(還未計更早的卡繆「異鄉人」和已賣掉的 406 Coupe)。本來還打算學點法文,不過實在很難擠出一些時間,唯有暫時擱置這計劃。


其實不只香港人才會在演奏未完結時拍掌

延伸閱讀:打工女孩樂與怒-Bravo! Bravo!! Bravo!!!

26 April 2007

基本功

十年前,香港的醫科仍然跟從英國的傳統,整個課程共花五年時間,頭兩年先修臨床前的基本學科,然後再花三年臨床學習。

基本醫學,包含了人體解剖學、生理學、生物化學、藥理學和行為及社會科學。這些學科,全是研究正常人體的科目,例如人類的血液循環系統如何運作、骨髓如何製造正常的紅血球等等。另一方面,剛剛進入醫學院的學生,很多都對成為醫生充滿了熱血及幻想,希望一腳踏過醫學院的門檻後,便學會各般醫術,成為年輕有為的大國手。很明顯,基本醫學的學科未能滿足醫學生對教授醫術的渴求,這種落差使學生對課程感到大失所望,又批評這些學科沉悶、無用,甚至浪費青春等等。

五年的光景過去,醫科生成為醫生,且身懷各種醫術,為世人治病。今時今日,若果再問他們,當日花兩年時間學習那些組織學、胚胎學,又或者練習解剖人體、背誦 DNA 複製的過程等等,究竟有沒有用處。他們的答案或者會是「少部份有用,大部份都是廢的」。至於那有用的部份則人人不同,視乎本身屬於那一專科,例如為病人做手術的外科醫生,會認為解剖學是重要的;麻醉科醫生卻會認為生理及藥理科同樣重要。由於整個醫科課程教授學生大部份專科的知識,直到畢業後,學生才可以選擇自己專修的科目,因此,理論上醫生應該懂得不同專科的基本知識。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任何一位醫科生,也要接受所有學科的訓練。只要在任何一科上「肥佬」,也不能畢業。

這些所謂基本功,學習或者練習的時候,總是比較沉悶的。踢足球的基本功,是盤球、控球、傳球等等。球員要練習盤過雪糕筒,又要控定來球,又要懂得將球交到隊友腳下,這些訓練,跟在球場上作賽要悶得多。可是,沒有基本功,在比賽時又不能發揮到自己的能力。天才球員,也需要後天的鍛鍊,才有更高的成就。除了運動,學習任何樂器,一樣需要先打好根基,而不是一開始便學彈奏樂曲。只是,現今世界講求效率、回報,學習基本功似乎已變得不太實際。

12 March 2007

孤兒書.上



家裡放有大、小各一個書櫃,大書櫃放在廳中,絕大部份的收藏都是大學時期所讀過的書本及參考書,例如人體解剖圖鑑、醫學辭典等等。這一大堆的書本,雖然我很久才會拿出來,掀一掀,可是又捨不得拋棄,畢竟寒窗苦讀多年的血淚早已混雜其中,每一章每一節也有故事與回憶,更何況昔日所做下的筆記早已扔掉,這些參考書已成為知識的唯一依靠。

大書櫃以外,還有一個小書櫃。其實這是房間裡那張書檯上的小櫃。這小書櫃雖然有四格,不過因為高度的問題,形成一格高一格矮的格局,所以放置書籍時也很考功夫。這書櫃的唯一一個優點就是它夠深,可以前後放置兩排書籍,又或者在書本之前擺放一些雜物。這書櫃主要收藏閒書,例如旅遊書、小說等等;讀過的,或者不想讀的,就會放在後排,有如被打入冷宮,不見天日。

說到未讀完亦不會讀下去的、甚或買回來卻未曾讀過的書,我稱之為「孤兒書」。我相信很多人都會收藏著一本、半本「孤兒書」在家裡守門口,我也不會例外。在英國,有報章進行了一次有關閱讀的調查,一共訪問了四千人,詢問他們半途而廢的讀書行為。結果顯示共有五成五的受訪者承認曾經只為了裝飾而買書,即是買書的時候,沒有要讀的念頭。最多受訪者表示沒看完的小說是二零零三年布克獎(the Booker Prize)的得獎作品 "Vernon God Little",一共有百分之三十五的得票率。緊隨其後的是「哈利波特-火盃的考驗」,得票率有百分之三十三。隨後的大名還包括:

  • 喬伊斯的「尤利西斯」(第三位,百分之二十八)
  • Salman Rushdie 的「撒旦的詩篇」(第六位,百分之二十一)
  • Paulo Coehlo 的 "The Alchemist"(第七位,百分之十九)
  • 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第八位,百分之十八)
  • 杜思妥耶夫斯基的「罪與罰」(第十位,百分之十五)

非小說類的書籍方面,排首位是有三成五得票率的前英國國會議員、失明的白民傑(David Blunkett)口述筆錄的日記 "The Blunkett Tapes" ,其餘結果包括:
  • 克林頓的自傳 "My Life"(第二位,百分之三十)
  • 碧咸的自傳 "My Side"(第三位,百分之二十七)
  • 戴卓爾夫人的自傳 "The Downing Street Years"(第七位,百分之十八)

以小說排行榜作分析,首兩位的書,都可列入為 Hype 作,即是話題作品,出版時受到媒介追捧,加上廣告的滲透、書本外的副產品(電影的配合)、以及名氣(脅著獎項而來),令到讀者未有細心想到將來閱讀時的過程,而只希望成為「擁有」的一分子,因此便買下這些書。日子久了,書還是擱在案頭,灰塵卻日積愈厚,最後只好望書輕嘆。同樣道理,非小說類中以自傳佔大多數。這類型的書籍與作者的名氣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而書的內容卻變成不太重要。簡單作個假設,喜歡碧咸的人或者欣賞他的球場上的表現,又或被他的外貌迷倒,卻未必會對他的前半生有太大興趣,最終他的自傳會變成碧咸圖片冊。

以上結果,當然加入了個人經驗的分享。我所擁有的「孤兒書」多過十本,大部份是中文書。不要以為我崇洋媚外,對中文書嗤之以鼻,起碼我愛看錢鍾書和楊絳兩夫婦的書。原因只不過是幾年前我曾經透過網站由台灣的書店買了很多書回來,因為我貪其售價連運費的總和也比在香港買書要便宜,而且部份書籍在香港也不易找到。可是其後發現台譯本的質素良莠不齊,又或者是我這個地道香港仔不宜閱讀台式中文,所以有部份書真的看不下去,例如 James Hilton 的「失去的地平線」、徐四金的「香水」以及 Alain de Botton 的「旅行的藝術」。我只看了一小部份,便失去了再看下去的興趣。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潮流之作,如「心靈雞湯」等。這類勵志或心理書籍,明顯不是我所好。好彩我沒有買「窮爸爸、富爸爸」或者有關九型人格的書,否則最終也難逃成為「孤兒書」的命運。

04 March 2007

波斯之旅 - 德黑蘭

是時候來一個終結了。

終於來到這次旅程的最後一站-伊朗首都德黑蘭。德黑蘭位於伊朗較北的地區,由德黑蘭向北越過 Arborz 山脈就到了世界上最大的湖泊裡海(Caspian Sea)。作為伊朗的首都,德黑蘭相比伊斯法罕和設拉子更繁忙和混亂,路上的車輛極多,特別在上下班的繁忙時間,馬路上總是塞滿來往的車子。加上德黑蘭的歷史較短,市內有特色的建築物比伊斯法罕及設拉子少,所以很多旅客只會以德黑蘭作為進出伊朗的一度門。

我乘搭 Iran Air 的航機,由設拉子飛到德黑蘭,航程約一小時。因為航機延誤關係,抵達德黑蘭時已經差不多凌晨四點鐘。到達後,連忙乘坐的士前往酒店,希望可以儘快休息。半夜的德黑蘭沒有路人,路上的汽車亦不多,間中見到清道夫正在清理街上的垃圾。過了一會,終於到達了酒店 Hotel Naderi。


半夜返回機場途中,司機駛到油站入油,我終於有機會看到當地的油價。右手面最低那一行就是每公升汽油的價錢--只需八百 Rial,即是港幣六毫八仙。現時香港的油價約十三元一公升,即是比伊朗貴二十倍

下車後,發現酒店已經重門深鎖,唯有輕按門鐘,希望掌櫃可以醒來應門。我在門口反覆按著門鈴,門後依然沒有動靜,而清晨的氣溫非常寒冷,大概只有零下十度左右。過了半小時左右,仍然沒有人前來開門,這時候只好想一想其他解決方法。一是找過另一間酒店投宿,或是返回機場等到早上才回來。衡量過利弊後,我選擇回了機場小休,因為恐防找到另一間酒店時,同樣出現「吃閉門羹」的問題。這時先看看錢包,原來只剩下二萬 Rial,加上二百零一元美金。剛才由機場到酒店的車程花了四萬 Rial,即使我將那一元美鈔當作 Rial 使用,都只是約三萬 Rial。這情況之下,唯有看一看幸運之神有沒有醒過來。過了好一會,終於截了一輛的士,我探頭問問司機,二萬 Rial 到機場可以嗎?司機當然揮手示意二萬 Rial 太便宜了。再問他加多一元美鈔,可以嗎?司機同樣表示車資不足以到機場。這時候我唯有向他表示身上已經沒有餘錢了(!),希望他可以幫忙載我到機場。經過一輪糾纏之後,最終司機屈服。最有趣的是,他不太懂英語,我又不懂說波斯語,這情境真狼狽。


寫上了反美標語的外牆


骷髏骨面的自由神像

在機場小睡片刻,直到早上七時左右才返回市中心。這個時間,雖然天色才漸漸亮起來,馬路上卻已經很繁忙了。回到 Hotel Naderi,大門已經打開了,掌櫃卻表示中午才可以辦理入住手續,我只好將行李寄存在酒店,留在大堂稍事休息,準備一下行程,等到八時多又再出門去。

德黑蘭是伊朗唯一一個有地下鐵路系統的城市,目的是要解決路面上人多車多的情況。列車有女性專卡,只有女性才可登上,而其他車卡則是男女共用。鐵路網絡也算是四通八達。我先乘地鐵到前美國大使館「觀摩」。這所建築本身是美國駐伊朗的大使館,七九年伊斯蘭革命成功後,美伊關係轉趨惡劣,後來更發生伊朗人質危機,數十名人質在大使館內被脅持了四百多天才被釋放。此後美國再沒有在伊朗派駐大使,而這建築物今天成為革命衛隊的陣營。由地鐵站一走出地面,即可見到寫上「DOWN THE USA」標語的圍牆。我慢慢在圍牆外遊走,行到一條小巷,拍下畫上了伊瑪目高美尼畫像的照片,這時見到遠處有位穿上軍服的人員由側門走出來,不到一會走到我身邊,示意我跟他進內。入內是一間細小的房間,有幾位士兵駐守,其中一位看上來似是主管的人以英語要求我展示剛才所拍到照片,並要我將這照片刪除。其實整個過程並不緊張,起碼在我心目中如是。由被邀請進入開始,他們都很有禮貌,即使進入了那小房間,內裡的士兵微笑向我打招呼,又出於好奇問我來自那兒,知道是香港後,又一如其他人說了「Bruce Lee」,到離開那一刻,更有點似「國產零零漆」中,周星馳離開刑場那一幕,多麼動人。不過,當朋友聽過這經歷後,都會認為我完全沒有危機感。

雖然他們再三叮囑,不可以拍照,我還是偷偷拍下數張。




Golestan Palace

隨後,我參觀了 Golestan Palace 和伊朗國家博物館,又到了 Bagh-e Shahr 公園遊逛。在伊朗,最常嗅到的氣味就是汽油味。當地的市民得到政府的補貼,汽油油價非常廉宜,所以養車變得容易。他們現時仍然使用含鉛汽油,而路上行走的汽車很多都是國產的 Paykan 汽車,一來技術落後,二來車主亦不見得經常為汽車作保養,使到汽油未完全燃燒便排出引擎,再加上大部份汽車也沒有處理廢氣的裝置,所以在街上行走經常聞到強烈的汽油味。德黑蘭的空氣質素比香港更差,本來天氣晴朗的時候可以看到北面雄偉的山脊,不過矇矇的天色令到 Arborz 山脈若隱若現。所以我建議特首可以德黑蘭來跟香港比較,向香港市民解釋,其實本地的空氣質素已算不錯。


Golestan Palace 內的風塔 Wind Tower,古時用來收集高處的涼風,再吹到地面上,以作降溫之用


來到德黑蘭之前,下過一場大雪,四周白濛濛一片

行程的最後一天,其實只有約半日時間,因為回港的航班下午五時半便起飛,所以實際上只有一個早上可作觀光。

這個早上,我先後到了 Azadi Mounment,再到德黑蘭市內的阿美利亞區,參觀一下天主教堂。本來打算臨離開前再到巴剎買點手信,可惜原來今天是伊朗的假期,大部份店舖也關門。


為紀念波斯王國成立二千五百年而建的 Azadi Monument

來到了伊朗一個星期,一直只用電郵跟家人報平安,還以為可以徹底不用廣東話。直到最後那天,當我從地鐵站走出來時,聽到有人在說廣東話,回頭一望,是兩名華人。打過招呼後,原來他們分別來自香港和馬來西亞,他們兩位也是旅程中遇上的。

離開那一天,應該是伊拉克前總統撒達姆.侯賽因行刑之日。主要是伊斯蘭什葉派教徒的伊朗,曾經跟由侯賽因號召的伊拉克遜尼派教徒進行了達十年的兩伊戰爭,戰後兩伊關係一般,照推斷還以為會有伊朗人上街慶祝,不過當日市民情況如常,加上假日的關係,氣氛更覺得平靜。


這外牆令我想起昔日的總督和雲斯頓外牆廣告


不要以為伊朗只有清真寺,其實很多城市內的阿美利亞區,也可以找到天主教堂


前往機場的時候,赫然發覺的士的側鏡不見了

臨走前,寫了幾張名信片,不過郵局卻關了門,唯有托郵局門外報販的幫忙。這報販不懂英語,我只好以零碎波斯語加大量身體語言向他示意,希望他明白我的意思。(回港後約兩星期,家人和朋友終於收到了名信片)

終於也要離開了。航機徐徐駛到跑道,從機窗外望,看見漸漸往下沉的夕陽,是時候說一句「Khoda hafez」了。

22 February 2007

波斯之旅 - 設拉子.三

大清早起來,吃過早餐,急忙趕著出門,因為我參加了一個當地團,前往兩個重要的波斯古跡-波斯波里斯(Persepolis)和 Naqsh-e Rostam。

離開了酒店,抬頭望望天,還好,天色放晴。



波斯波里斯大門入口 Grand Stairway 的扶手


經過 Grand Stairway 後,到來這個 Gate of All Nations(又名 Xerxes' Gateway)


四周都是這類石雕

到了集合的地點,原來這個團除了我之外,還有一位德國遊客,及一位伊朗外省人,再加上導遊和司機,我們一行五人乘坐那輛二十四座小巴出發去。這個旅行團,早上七時半出發,先後會帶我們參觀這兩個遺跡,中午十二時半返回設拉子,連入場費,只需八美金。




通往 Central Hall(又名 Apadana Palace)的 Apadana Staircase,旁邊刻滿代表不同種族不同階層的人,前來波斯波里斯

設拉子與伊斯法罕,一向都是遊人到伊朗的重心。設拉子本身既是歷史名城,亦是前往七十公里外的波斯波里斯(Persepolis)的出發點。波斯波里斯一字是希臘文,意思是「波斯之城」。這個佔地一萬多平方米的遺跡,於公元前五百多年時興建,當時正值亞契美尼德王朝(Achaemenid Empire),由居魯士一世(Cyrus the Great)、大流士一世(Darius the Great)及薛西斯一世(Xerxes the Great)等皇帝統領下建成,需時約一百五十多年。波斯波里斯是古時波斯王國進行祭祀儀式或迎接外賓的地方,一直屹立在一個十八米高的平台之上,直至公元前三百多年,亞歷山大大帝攻陷了亞契美尼德王國,並將這個代表亞契美尼德王國興盛的象徵燒毀。




波斯波里斯的附近,是另一個古跡 Naqsh-e Rostam。這裡是亞契美尼德王國其中四位皇帝的陵墓,所有墓穴位於高聳的懸崖上。這兒還有幾個巨型石雕,以及拜火教的祭壇。


Naqsh-e Rostam ,一片蒼涼的感覺


Naqsh-e Rostam 其中一個陵墓


拜火教的祭壇

參觀過後,中午時份返回酒店。因為我買了機票,將於晚上離開設拉子,返回首都德黑蘭,所有我還有半天時間留在這裡。可惜遇上星期五,即是當地的周末,四周的店舖都關了門,巴剎也不例外,不過戲院照常營業,所以我決定先食過午飯,然後到附近的戲院欣賞伊朗電影。

若果你有留意的話,在幾篇前,我還說過我的看電影大計最終無法實現,那究竟是甚麼一回事?事情是這樣的,當我走進一間餐廳,坐下來,看過餐牌,並揮揮手示意我正想點菜。前來一位大漢,當我還以為他是店子的侍應,並向他點菜,他以英語告訴我:「其實我並不是店員,我其實是食客。」這一刻我當然感到十分尷尬,連忙向他表示不好意思。後來他坐在我對面,開始跟我交談,先問我來自那兒和我的職業,然後他告訴我自己的名字是 Hussein,是一位英語教師,所以他可以用流利的英語來溝通。後來我們一起進餐,席中他提議作我的嚮導,而我也不客氣,吃飽後一起前行。

他首先帶我到設拉子大學的醫學院,以及其附屬的醫院。不過因為周末的關係,我未能入內參觀。後來他帶我到 Afif Abad Garden。這裡前身是皇室的宮殿,伊斯蘭革命後,皇室被趕走,而這裡變成武器博物館,真是滄海桑田。內裡展示了很多武器,主要是不同的槍械,也有火箭炮等等。參觀過 Afif Abad Garden 後,Hussein 又帶了我到另一個庭園 Bagh-e Naranjestan(我稱之為橙園)。這個橙園於十九世紀時建成,是當時設拉子總督的住所,也是招呼外賓的地方。園子四周都是橙樹,環境幽靜,而園子另一邊的大門其實是舊日總督的行宮,佈置美輪美奐,典雅高貴。(還以為是香港的豪宅廣告)




橙園(Bagh-e Naranjestan)的庭園 Naranjestan-e Ghavam 兩旁種滿橙樹,令我想起西班牙的橙郡華倫西亞(Valencia)

Hussein 帶過我到這兩個園子後,天色已經昏暗了。他會合了另一位朋友 Ali 後,邀請我到他的住所參觀。Hussein 所住的地方,其實是親戚的房子,因為 Hussein 本身並不是設拉子人,只是適逢前來跟 Ali 聚一聚,暫住這兒幾天而已。一般伊朗人家裡都會鋪上地毯,吃或睡等起居習慣都在地毯上進行。而無論是公廁或屋內的廁所(除了酒店的廁所外),全部都是蹲廁,而廁所附近還裝上水喉,讓大家出恭後清洗屁股的。

傾談了半天,由伊朗的生活,女人,講到政治,宗教,確令我更認識這個國家。原來這個伊斯蘭國家有嫖客、妓女和「扯皮條」;原來部份國民也希望有宗教自由;原來有很多人不歡迎伊朗總統艾哈邁迪內賈德(Mahmoud Ahmadinejad);原來他們也希望離開自己的國土,到西方國家生活。當然,我也遇過虔誠的穆斯林,也遇過向我喊「USA, terrorist」的人等等,所以我體驗到這個國家的人民的多樣性。




橙園以前是總督的住所,內外的裝潢很漂亮,外牆一律以鏡子裝飾


橙園內的磚畫

晚上,Hussein 和 Ali 請我到附近的快餐店吃了一頓晚餐。其實相對我來說,他們的收入的確不高,所以我已經三番四次婉拒他們的請客,不過他們實在非常好客,怎樣也推不掉他們的好意。

晚餐過後,我們要分開了,因為我要趕乘夜機返回德黑蘭。道別過後,我拿著行李到機場去。原定起飛的時間是晚上十一時半,到達德黑蘭時約十二時半,所以我已經一早打電話到德黑蘭一間酒店,告知他們我將會半夜才到達。不幸的是,所有航班都延遲了。我一個人呆坐在候機室等待登機的燈號,同時又跟隔鄰的伊朗人閒聊。最後等到凌晨二時多才上機,到達德黑蘭時已經差不多四時了。一到機場,連忙趕到酒店,希望可以早點休息。

可惜,事與願違。



在 Hussein 的房子裡拍下這張照片

17 February 2007

新年快樂

先看看我的墨寶:






果然是獻醜,不要見怪。

我暫時只懂寫隸書,楷書行書草書統統寫不來。「出入平安」筆劃少,易處理,不過我懷疑筆序錯了!

祝各位及家人豬年快樂,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16 February 2007

旁觀情人節

情人節那天,我如常上班,穿著一樣的服飾。出門的時候,本來打算噴上一點香水(其實是 deodorant),不過當我拿起那個瓶子,還是放了下來,為免同事以為我有約會而問長問短。

回到「工作的地方」,剛巧當日早上部門舉行每月一次的工作大會。因為我的老細請假,變成由我代表自己的一組同事作匯報。三小時的會議,我只花了十五分鐘來報告,然後將我預早準備好的消閒物資拿出來,打發一下時間,剛好又看到南華早報的社論,讀來有點共鳴。它的題目為 "Take time to make Valentine's Day count",內容當然是講到情人節,讓我節錄其中重點給大家看看:

"Amid all the commercialism and hype, though, we should take time today to get back to the basics of Valentine's Day with those people who truly count in our lives. This is the day, after all, to celebrate our love for them..."

"The reason is because love is kindness, patience and respect; indefinable qualities that come about through what is thought, said and done."

放工後,如常回家吃飯。我一早已經計劃好在情人節晚上到附近的運動場跑步。到了運動場後,跑步的人確比平日少。運動過後,我刻意走到運動場外的海濱走廊,慢慢踱步回家。迎面而來的,有情侶,有一家大小,有單身寡人,也有三五朋友。而我,是一位剛剛跑完步、出了一身汗、專程走來感受情人節的單身漢。作為旁觀者,似乎參與其中,卻又是置身事外。

回家洗澡後,待身體慢慢回復到平伏的狀態才上床,好好睡一覺。

我是不是如
古思哲-情人節後中所提到,「吃不到的葡萄是酸溜溜的」?我也曾經在情人節送過花,食心型牛扒,在海邊談心,收禮物。其實,我對情人節的觀感未至於太差,只是我覺得一年有太多情人節了,除了二月十四外,舊曆正月十五的元宵也算是情人節,但是就連紀念耶穌誕生的聖誕節、嫦娥奔月的中秋節、屈原自盡的端午節等等,都變成另一個情人節,這樣未免令人(我)吃不消了。加上節日大多與消費掛鉤,而節日的意義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認為,節日的存在,或者是提醒我們,不要忘記一些人、一些事、一些道理,是一個 friendly reminder,而不是純粹物質主義的倡導人。

有時候,我們的生活需要作出一些破格的行為,就像
粉雷雷-單身情人節開心手冊所講,其實一個人過情人節也可以是快樂的。而作為旁觀者,或者未能看穿別人箇中的快樂,不過也不需要理性分析,別人開心時,自己也可以在情人節過得快活,一切在乎自己而已。

14 February 2007

波斯之旅 - 設拉子.二


冬日下的 Bagh-e Eram,很多花草樹木都枯謝了。相信到春夏的時候,景色會截然不同


Arg-e Karim Khani,是十六世紀時由當時的皇帝 Karim Khani 興建的城堡,後來成日囚禁犯人的地方

設拉子位於伊朗南部,所以當地的氣溫相比伊斯法罕和暖,晚上在酒店睡覺也要關了暖氣,打開窗子,才不會覺得太局促。


離遠望見 Mausoleum of Shah-e Cheragh


Mausoleum of Shah-e Cheragh 內,是七世紀當時的伊瑪目 Reza 的兄弟所埋葬的地方


就是在這些橫街窄巷內,碰上一位捧著麵包的伊朗人。打過招呼後,他回頭示意,請我食他手上的麵包

清早醒來,看見室外天色陰暗,還以為時候尚早,日光未照到窗外而已。吃過早餐,離開酒店的大門時,才發現行人路上都濕透了。原來昨晚下過一場雨,也是我來到伊朗後天氣最差的一日。這樣也好,雨天也有雨天的特色。



清真寺 Nasir-ol-Molk Mosque 的漂亮圓頂

今天的行程先到植物公園 Bagh-e Eram,然後再回市中心參觀舊城堡 Arg-e Karim Khani,以及附近的清真寺,下午再到詩人 Hafez 的墓園。由酒店到 Bagh-e Eram 的路途稍遠,需要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所以我在酒店門口截了一輛的士前往目的地。這時候又要介紹一下伊朗城市裡面的公共交通工具。在一般的大城市內,伊朗人都是倚賴巴士和的士這兩種工具來前往目的地。伊朗的巴士全都是單層,而男同女乘客均不可坐在一起。所有男乘客佔據著巴士的前半卡,而後半的車廂就讓女性乘坐。因此,若果你與另一半到伊朗旅遊時,而又有機會乘住當地的市內巴士,就要先記得跟對方講好在那裡下車,否則就會很麻煩了。



在巴剎 Bazar-e Vakil 內觀看伊朗人的生活


波斯地毯店


色彩繽紛的香料店

除了巴士之外,的士是另一種伊朗人常用的交通工具,不過乘坐的方法有點似香港的「泥鯭的」。香港的「泥鯭的」是不合法的,不過在伊朗卻是另一回事。至於乘坐方法,就是當你要到某地方的時候,你便要在路邊探頭望望,表示你正想乘搭的士,而馬路上的的士便會駛過來。這些的士可以是空車,也可以是已坐了三、四人。司機將車子駛到身邊時,路邊的乘客便要大聲向的士那邊呼喚出目的地的名字,如「Bagh-e Eram」,或者「Eram Hotel」。當司機聽過後,他會因應車上乘客前往的地方而立即做出判斷,若果順路的話,乘客就可以跳上的士,跟車上其他不認識的乘客齊齊坐;否則,的士就會絕塵而去,不過很快又會有另一輛「泥鯭的」趕來。這種乘搭方法,相比獨自霸佔一車的分別,就是價錢便宜了不少。就如我由酒店到 Bagh-e Eram,我只需付二千 Rial(約港幣兩元)予那位「泥鯭司機」。相反,當我由 Bagh-e Eram 回到市中心,就得花上一萬 Rial(大概八元港幣)。不過有幾個要點需要留意,第一就是最好先跟司機講好價錢,因為作為遊客,對方很多時都會開天殺價,所以一定要講價,以及如果可以的話就要事先講好價錢;第二點,有時當你在路邊等候的士時,有些沒有搭客的的士會駛過來,他們見到你是外地人,便會假切你選擇獨佔一車,當然收費又貴一點,所以若果你想玩得便宜,便要向司機說:「Nah Dar Baste」,即是你不要包車;第三,先前講過巴士要男女分隔,那「泥鯭的」呢?很奇怪,在的士內又不用分性別而坐,所以我得以近距離接觸到漂亮的伊朗女性。




另一所清真寺 Regent's Mosque,剛好正在維修

每次旅遊時,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也是一個與當地人接觸的最住機會。在伊朗乘搭「泥鯭的」,你既可以向司機練一練自己的波斯語,也可以跟鄰座乘客閒聊。他們最想知道的是我來自那兒,而當他們知道我是香港人後,大部份人的反應是:「Bruce Lee」,次之便是「Jackie Chan」,所以東亞病夫真的不可小覷。除此之外,另一個常用的話題就是足球了。我曾經在不同地方,如茶館、機場候機室、的士和快餐店內以這個題目來跟不同人打開話匣子,即使對方不懂英語,只要我講出部份著名的伊朗球員的名字,如夏舒文、馬達維基亞、阿里戴伊和卡里米,再舉起手指公,都會令他們很歡喜。



午飯在 Hammam-e Vakil,前身是古老的浴堂


點了一客沙律、Bakhtiyari kebab、Dizi 作為我的午餐


這一道菜名叫 Dizi,是舊時阿塞拜彊的窮人才吃的東西


Dizi 的食法:先將面層的汁倒出來,然後用一個類似中藥店常用的樁來擠壓內裡的湯渣,便可撿來食。湯渣的材料包括薯仔、番茄、雞豆和羊肉


不要被它的色水欺騙,以為會是辛辣的,其實有點似罐頭字母湯

這一日的天氣不穩,間中還落下微雨。設拉子,以至伊斯法罕及德黑蘭的市容,有點似八十年代還未開放的中國大陸。路上時有垃圾,衛生情況卻不算太惡劣。部份行人路並不似香港般鋪好石屎,而是沙泥遍地,再混和雨水後,變成滿地泥濘。伊朗最令人頭痛的是城市內的交通,馬路上的車輛極多,經常塞車,尤以德黑蘭為甚,而行人過路設施卻極之不足,既沒有行人天橋或隧道,就連行人過路燈也難逢一會,所以到伊朗後要先學識的並不是波斯語,而是如何過一條六線的大馬路。



你看得明白這車牌號碼嗎?

根據旅遊書所述,設拉子是詩人之都,幾位著名詩人的故鄉。於十一、二世紀,先後有 Sa'di 和 Hafez 兩位詩人誕生,而他們死後亦在設拉子設立自己的墓園。我到訪了較近市中心的 Aramgah-e Hafez,即是 Hafez 的墓園。這個墓園有如一個公園,四周種滿不同植物,而園中有一座八角型的亭閣,內裡擺放著以大理石製成的墳墓,墓石刻了以他的詩作,而後園還有一個茶館。整個墓園的氣氛幽雅寧靜,雖然我不懂得欣賞 Hafez 所作的詩,不過只要隨便坐在園子的一角,看看當地人在唸詩或者遊逛,又或是在茶館裡喝茶抽水煙,感受一下伊朗人的生活節奏,已經可以花上兩小時了。



Armagah-e Hafez 內的八角型涼亭


又是嘆茶的時候

入黑後,我便包了一輛的士,走到老遠的山邊,試試由遊牧民族經營的帳篷餐廳 Yord Restaurant 吃飯。伊斯蘭的一周,以星期五為周末,所以星期四晚就如香港的星期六晚般,伊朗人會盡情玩得晚一點。當我去到該餐廳時,或者時候尚早,未有其他顧客,所以我先點了一壺茶和水煙,趟在鋪了地毯的大椅子上。後來人逐漸多了,剛巧有一對紐西蘭夫婦看見我孤家寡人,邀請我跟他們坐在一起,又互相分享旅程的點滴。Mr and Mrs Leach 約五十多歲,他們整個旅程約花二十天,除了到伊朗外,還會到鄰近的敘利亞和黎巴嫩,真令人羨慕不已。



本想在戲院外拍張照片留念,卻突然殺出了這位青年人「博上鏡」

過了一會,帳篷內的人又多了,其中部份人似乎是來自一個家族,若有二、三十人。他們圍在一起,一邊聽著樂手在演奏波斯音樂,一邊在享用晚餐,更有妙齡少女跳起舞來,婀娜多姿。盡興後,我們返回酒店,準備明天到設拉子附近的古蹟遺址波斯波里斯(Persepolis)。



在 Yord Restaurant 吃了一頓豐富的晚餐


可愛的女孩


一起感受一下當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