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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March 2007

波斯之旅 - 德黑蘭

是時候來一個終結了。

終於來到這次旅程的最後一站-伊朗首都德黑蘭。德黑蘭位於伊朗較北的地區,由德黑蘭向北越過 Arborz 山脈就到了世界上最大的湖泊裡海(Caspian Sea)。作為伊朗的首都,德黑蘭相比伊斯法罕和設拉子更繁忙和混亂,路上的車輛極多,特別在上下班的繁忙時間,馬路上總是塞滿來往的車子。加上德黑蘭的歷史較短,市內有特色的建築物比伊斯法罕及設拉子少,所以很多旅客只會以德黑蘭作為進出伊朗的一度門。

我乘搭 Iran Air 的航機,由設拉子飛到德黑蘭,航程約一小時。因為航機延誤關係,抵達德黑蘭時已經差不多凌晨四點鐘。到達後,連忙乘坐的士前往酒店,希望可以儘快休息。半夜的德黑蘭沒有路人,路上的汽車亦不多,間中見到清道夫正在清理街上的垃圾。過了一會,終於到達了酒店 Hotel Naderi。


半夜返回機場途中,司機駛到油站入油,我終於有機會看到當地的油價。右手面最低那一行就是每公升汽油的價錢--只需八百 Rial,即是港幣六毫八仙。現時香港的油價約十三元一公升,即是比伊朗貴二十倍

下車後,發現酒店已經重門深鎖,唯有輕按門鐘,希望掌櫃可以醒來應門。我在門口反覆按著門鈴,門後依然沒有動靜,而清晨的氣溫非常寒冷,大概只有零下十度左右。過了半小時左右,仍然沒有人前來開門,這時候只好想一想其他解決方法。一是找過另一間酒店投宿,或是返回機場等到早上才回來。衡量過利弊後,我選擇回了機場小休,因為恐防找到另一間酒店時,同樣出現「吃閉門羹」的問題。這時先看看錢包,原來只剩下二萬 Rial,加上二百零一元美金。剛才由機場到酒店的車程花了四萬 Rial,即使我將那一元美鈔當作 Rial 使用,都只是約三萬 Rial。這情況之下,唯有看一看幸運之神有沒有醒過來。過了好一會,終於截了一輛的士,我探頭問問司機,二萬 Rial 到機場可以嗎?司機當然揮手示意二萬 Rial 太便宜了。再問他加多一元美鈔,可以嗎?司機同樣表示車資不足以到機場。這時候我唯有向他表示身上已經沒有餘錢了(!),希望他可以幫忙載我到機場。經過一輪糾纏之後,最終司機屈服。最有趣的是,他不太懂英語,我又不懂說波斯語,這情境真狼狽。


寫上了反美標語的外牆


骷髏骨面的自由神像

在機場小睡片刻,直到早上七時左右才返回市中心。這個時間,雖然天色才漸漸亮起來,馬路上卻已經很繁忙了。回到 Hotel Naderi,大門已經打開了,掌櫃卻表示中午才可以辦理入住手續,我只好將行李寄存在酒店,留在大堂稍事休息,準備一下行程,等到八時多又再出門去。

德黑蘭是伊朗唯一一個有地下鐵路系統的城市,目的是要解決路面上人多車多的情況。列車有女性專卡,只有女性才可登上,而其他車卡則是男女共用。鐵路網絡也算是四通八達。我先乘地鐵到前美國大使館「觀摩」。這所建築本身是美國駐伊朗的大使館,七九年伊斯蘭革命成功後,美伊關係轉趨惡劣,後來更發生伊朗人質危機,數十名人質在大使館內被脅持了四百多天才被釋放。此後美國再沒有在伊朗派駐大使,而這建築物今天成為革命衛隊的陣營。由地鐵站一走出地面,即可見到寫上「DOWN THE USA」標語的圍牆。我慢慢在圍牆外遊走,行到一條小巷,拍下畫上了伊瑪目高美尼畫像的照片,這時見到遠處有位穿上軍服的人員由側門走出來,不到一會走到我身邊,示意我跟他進內。入內是一間細小的房間,有幾位士兵駐守,其中一位看上來似是主管的人以英語要求我展示剛才所拍到照片,並要我將這照片刪除。其實整個過程並不緊張,起碼在我心目中如是。由被邀請進入開始,他們都很有禮貌,即使進入了那小房間,內裡的士兵微笑向我打招呼,又出於好奇問我來自那兒,知道是香港後,又一如其他人說了「Bruce Lee」,到離開那一刻,更有點似「國產零零漆」中,周星馳離開刑場那一幕,多麼動人。不過,當朋友聽過這經歷後,都會認為我完全沒有危機感。

雖然他們再三叮囑,不可以拍照,我還是偷偷拍下數張。




Golestan Palace

隨後,我參觀了 Golestan Palace 和伊朗國家博物館,又到了 Bagh-e Shahr 公園遊逛。在伊朗,最常嗅到的氣味就是汽油味。當地的市民得到政府的補貼,汽油油價非常廉宜,所以養車變得容易。他們現時仍然使用含鉛汽油,而路上行走的汽車很多都是國產的 Paykan 汽車,一來技術落後,二來車主亦不見得經常為汽車作保養,使到汽油未完全燃燒便排出引擎,再加上大部份汽車也沒有處理廢氣的裝置,所以在街上行走經常聞到強烈的汽油味。德黑蘭的空氣質素比香港更差,本來天氣晴朗的時候可以看到北面雄偉的山脊,不過矇矇的天色令到 Arborz 山脈若隱若現。所以我建議特首可以德黑蘭來跟香港比較,向香港市民解釋,其實本地的空氣質素已算不錯。


Golestan Palace 內的風塔 Wind Tower,古時用來收集高處的涼風,再吹到地面上,以作降溫之用


來到德黑蘭之前,下過一場大雪,四周白濛濛一片

行程的最後一天,其實只有約半日時間,因為回港的航班下午五時半便起飛,所以實際上只有一個早上可作觀光。

這個早上,我先後到了 Azadi Mounment,再到德黑蘭市內的阿美利亞區,參觀一下天主教堂。本來打算臨離開前再到巴剎買點手信,可惜原來今天是伊朗的假期,大部份店舖也關門。


為紀念波斯王國成立二千五百年而建的 Azadi Monument

來到了伊朗一個星期,一直只用電郵跟家人報平安,還以為可以徹底不用廣東話。直到最後那天,當我從地鐵站走出來時,聽到有人在說廣東話,回頭一望,是兩名華人。打過招呼後,原來他們分別來自香港和馬來西亞,他們兩位也是旅程中遇上的。

離開那一天,應該是伊拉克前總統撒達姆.侯賽因行刑之日。主要是伊斯蘭什葉派教徒的伊朗,曾經跟由侯賽因號召的伊拉克遜尼派教徒進行了達十年的兩伊戰爭,戰後兩伊關係一般,照推斷還以為會有伊朗人上街慶祝,不過當日市民情況如常,加上假日的關係,氣氛更覺得平靜。


這外牆令我想起昔日的總督和雲斯頓外牆廣告


不要以為伊朗只有清真寺,其實很多城市內的阿美利亞區,也可以找到天主教堂


前往機場的時候,赫然發覺的士的側鏡不見了

臨走前,寫了幾張名信片,不過郵局卻關了門,唯有托郵局門外報販的幫忙。這報販不懂英語,我只好以零碎波斯語加大量身體語言向他示意,希望他明白我的意思。(回港後約兩星期,家人和朋友終於收到了名信片)

終於也要離開了。航機徐徐駛到跑道,從機窗外望,看見漸漸往下沉的夕陽,是時候說一句「Khoda hafez」了。

1 comment:

曾立凡 said...

ruth: Thanks! I was just too brave!